没有任何的手续,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和说明。
张旦旦就这样被直接的投入了一个军营的地牢。
地牢里的一切都是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怪异的腐臭气味,墙壁也因为潮湿的水汽凝结,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泽。
哐当一声,老头关上了大铁门,
张旦旦回过头,隔着铁门问那军官,“你叫什么名字?”
“吴义。徐字营的副将。问这个干嘛?”
张旦旦笑笑,
“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你关在这里,我总要问清楚你是谁吧?”
“你放心,很快的就能决定你的生死了。”
“我的生死,谁来决定?”
“当然是徐大人。”
“怎么决定?如何决定?”
“当然是先来一通的大刑,小刑,各种刑,然后等到你招无可招的时候,再带你去见阎王的了。”
张旦旦看着自己的这个号房内,一个草甸子铺在地上就算是个床了,
旁边还有一块木板,木板的边上放着两个水桶,盛满了凉水。
“还算不错,还知道给我安排个单间。这两桶水是给我洗漱用的么?”
这话一问完,张旦旦立刻就发现这里面的事情有点不对。
“哈哈哈,你觉得这军营的地牢会给你准备的那么妥贴么?笑话,那是一会儿要给你上水刑的时候用的。”
水刑?
什么东东?张旦旦很是纳闷。
吴义说完一甩袖子,竟带人转身离去了。
“喂,喂,你不管我了。”
张旦旦隔着牢门大声的呼叫。
那吴义步伐飞快。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跑的还是蛮快的。”
张旦旦转回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面前的草垛子鼓鼓囊囊的,有草叶子在地上蠕动,难道有老鼠?
张旦旦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却独独惧怕一物,那便是老鼠了。
这种动物的存在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张旦旦斗的站起身,就连双脚都不敢离地,直接跳到椅子上,蹲在那里观察。
稻草垛子又动了下,这一次动静比较大,在中部形成了一个大鼓包。
应该不是老鼠。
奇怪,到底是何物?
张旦旦伸腿前去踢踹了一下,碰到了一个活物,似是一条腿。
这是什么情况,
草垛子下面有人!
“谁踢我?”
一个人声从草垛子下面传出来,
我累个去!
张旦旦吓了一跳,这号房里竟然还有活人?
果然,腾的一下,丛草垫子下面窜出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似人非人的物体。
身上的稻草叶子纷纷落下,
那家伙伸手撩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蓬乱的头发,逐渐露出一张乌黑的发亮的人脸来。
“你踢我作甚?”
张旦旦站在那椅子上,小心脏受到的惊吓程度不亚于发现自己掉进了老鼠洞的那种效果。
“你......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了。”
“是人,你刚才怎么一声不吭的?你要活活吓死我啊?”
“那些军爷在场,我当然要装睡,装死,难道还要跳出来向他们行礼不成。”
张旦旦定了定神,发现眼前的这个“物件”除了脏点,臭点,再加上面目可憎,其他倒也没有什么伤害性。
靠近鼻子一闻,那人身上散发出阵阵恶臭,竟然差点被熏的晕厥过去。
“我的天,你身上怎么这么臭。你自己都闻不到么?”
张旦旦用袖子捂住了鼻子,看到自己的新衣服,回想起其实自己之前也是这般的酸臭效果。不由的暗暗发笑。
“男子汉大丈夫,臭一点怕什么?都说臭男人臭男人的,男人不臭怎么能算作是个男人?”
这话算是说到张旦旦的心坎里了。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再次撩开自己的头发,“我是谁已经不再重要了,我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说完,那人连着咳嗽了几声,说话的声音中也透着苍老。
很多年?
张旦旦这才看的清楚那黑漆麻乌的头发下面那张黑脸是属于一名老者的,非常的苍老。那些黑的油亮的头发的底色实际上是一些苍白之色,只是由于太脏了,沾染了一层层的苟葭才会看上去发黑。
“原来是位老先生,失敬失敬。”
“老先生?呵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先生,你就叫我老黑头吧!”
话说至此,张旦旦竟然对于面前的老者的本来面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老黑头你为何如此的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即使是在狱中也应该苦中作乐,对生活有所态度啊。”
老黑头嘿嘿一笑,“你小子还挺有趣的,梳洗打扮我是会的。但是洗干净了给谁看呢?你知道就在这间牢房里,我见过了多少像你这样的小友了么?”
“多少?”
“几百人总是有的?”
“几百人,他们现在都去哪了?难不成......”
“对,都被他们杀了!”
“什么?都杀了?”
“我们这间牢房是真正的死牢。能进来的都是命中有劫数的。你是犯了什么错,惹到了军部的那些家伙?”
张旦旦对面前的这个老头越来越好奇了,此人看上去应该是常年关押在此的,但是对于外面的人和事似乎比他张旦旦还要了解的透彻。
“你怎么知道我惹到了军部的那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