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是真的不想管芳兰了,真是升米仇斗米恩,以前对她再好,只要有一次对她不好,就会记恨在心。
这样的人,最好敬而远之。
所以,刘承志说替芳兰租辆马车,送她回庄子,雪梅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越早送走越少麻烦。
刘承志又在茶楼里借了笔墨纸砚,怕老爷子担心没敢说刘承业失踪,只说自家可能要在城里多呆上几日,让老三再多看几天家。请送芳兰的闲汉将信送到庄子里转交给刘老爷子,王秀儿每隔一天都会往庄子送些东西,算来明天送东西的人也该到了。
回到粮油胡同,刑氏就将董宜人赏得东西挑了一些好的送给了明珠。明珠笑嘻嘻地接过了母亲送的东西,又让大宝过来逗姥爷姥姥开心。
看到赵母和明珠都在逗大宝玩,雪梅就将刑氏拉到一边。
“娘,明天还见燕大娘子吗?”
在赵顺家里的时候,刑氏就和赵顺媳妇于氏约好,明天将燕大娘子请到粮油胡同来吃饭。可是现在出了刘承业的事情,只怕得另换见面的日子了。
“怕是得换日子,一会找个闲汉过去传话。”刑氏就道。
雪梅点点头。
过了一会,赵母过来请她们吃饭。
饭毕,两家人坐在一起说话。
“今天有客来寻你们哩,站在我家铺子外问我家的小二,后来我就过去说了孩子他叔家的地址。你家的客好像是有急事,急勿勿的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赵母笑着道。
刑氏听了,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急忙站起来向着赵母赔了半天的不是。
雪梅就将刘承业失踪七八天的事情给讲了一讲,赵母唬得脸色煞白,一迭声的说后怕。
“已经托赵班头去打听了,想必这两天就有消息。”刑氏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赵母。
听到这案子赵顺已接手。赵母这才长出了口气。
不一会,派去送信的闲汉回来,带回了赵顺的亲笔信。信里说已经托了衙役班里的兄弟在城里四处巡查,只要找到和刘承业长得相似的人就会来报。又让明天刘承志去衙门里绘影。好让衙役们拿着绘影寻人。
“这好好的,怎么就会失踪了呢?”刘承志拿着赵顺的信,纳闷不已。
“亲家,怕是我们要在你家多呆几天了。”刑氏冲着赵母歉意地笑笑。
赵母笑着拉起刑氏的手,“早就盼着你们多住几天了,可是回回都是有事要走,明珠不知多想你呢,这次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第二日,刘承志去衙门里绘了影。
敬民重山和顾二虎都是认识刘承业的,便跟着赵顺手下的衙役们在城里四处巡查。可是在城里从早找到晚。却连刘承业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又过了一夜,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消息,隔天早晨,刘承志也加入了寻找的队伍中。
可是从城南到城北,从城东到城西。整个都寻遍了,却是一无所获。
“这人能躲在哪里呢?”晚上赵顺过来和刘承志说话时,纳闷道。
所有的流氓和地痞都问到了,给他们看了刘承业的画像,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见到的。刘承志不死心,又去城外饥民堆里找饥民去问,却是没人见过他。
“难道。真是给人害了吗?”雪梅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刘承业再不是个东西,也是条人命啊。
“莫不是回南河或者庄子去了?”赵顺抬起头,说了一个可能。
刘承志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如果刘承业真的回去了,芳兰定然会报信过来。
“依你侄女那脾气。就是孩子大伯回去了,怕也不会报信的。”刑氏嗤地一笑。
“师母,要不然我去庄子里看看?”重山便插嘴道,顾二虎也忙在一旁说他同去。
两家人一筹莫展别无他法,只得同意他们回庄子和南河村去看看。
可是。希望是美好,事实却是残酷,重山和顾二虎从南河村回来时回报的消息却让两家人一阵心冷。
“庄子里的人说几天都没有见刘相公回去了,到咱村子里问的时候怕惊动了老爷子,就只是私下找了敬东问,他说好久没见过刘相公了。”重山和顾二虎如是道。
“这人能去哪了?难道是真的被人害了?”刘承志皱起了眉头。
重山呶了呶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被顾二虎拽了一下袖子不敢出声了。
出了上房的门,顾二虎埋怨道:“你可不敢瞎说,你还不知道芳兰是啥人吗?她嘴里能有一句实话?她说是师妹害的,你以为可能吗?”
重山挠挠头,看了顾二虎两眼,道:“你说啥呢?我说的不是这事,我还不知道芳兰是啥货色。当初她把师妹推到河里,是我亲眼所见。我能会相信她的话?我是想到了其他事情,想和师父说一说。”
俩人只顾得说话,却不妨有人站在墙角正准备往上房走,听到二人的话后猛地停住脚步。
“这芳兰太不是个东西了,你说师妹对她多好啊,她就能忍心把师妹推到河里?当初要不是你正好在河边割芦苇准备编草席,只怕师妹就真的……”顾二虎唏嘘起来。
墙角的人,紧紧攫着手里的水铫子,脸色铁青。
“是啊……”重山也唏嘘了起来,“后来师妹就把这些事都给忘了,我见到她不记得也不敢和她提。毕竟是亲姊妹呢,谁能想到亲姐姐能这样害亲妹妹?”
顾二虎左右看了看,见到赵家的人都躲在屋里取暖,便压低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