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的跳下马车,残留在腿间的泥泞,令夏侯缪萦如此的不适与羞耻,这种似一团棉花,堵在五脏六腑里的感觉,一路由烁王府一直延伸到溶月居,愈演愈烈。..;
砰的一声的将房门撞上,夏侯缪萦只恨没有铜墙铁壁,将身后的那个男人如瘟疫一般,隔绝开来。
紧随而来的推开房门,赫连煊脚步甫动,青冷刀锋,已是闪过一道锐茫,极快的到了他的眼前。
神情未有丝毫的动荡,男人甚至连眉梢都一贯的云淡风轻,避也未避,任由锋锐的首,紧紧抵着他的咽喉。
“出去……”
牙根咬断,夏侯缪萦一字一句的警告着这近在咫尺的男人,贴着他颈部皮肤的冰冷刀锋,狠狠压迫住那一小块的经脉:
“否则……赫连煊你信不信,我会让你血溅当场……”
男人却只淡淡的抬眸,瞥了她一眼:
“如果这能让你不那么生气,本王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避开一分一毫……”
他好整以暇的态度,却只叫夏侯缪萦愈加恼恨。有一刹那,她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将手中的首,狠狠在他脖颈上划过。
“赫连煊,如果你真的还有半分的廉耻,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完全不想见到你……”
恨恨的收回首,夏侯缪萦果然再也不愿对着面前这张叫人着恼的俊颜,只倏地转过身去,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他以及他的一切,都一并关在脑后。
“夏侯缪萦,你到底在气什么?”
平平语声,沉静如一袭华美的丝绸,仿佛每一个字节,都极尽优雅与性感。
这并非疑问,而是质问。
夏侯缪萦几乎气结。
“我在气什么?”
一字一顿的咬出这番话来,夏侯缪萦却不由的笑了:
“赫连煊,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做过些什么?”
脑海里闪过他带着她从喜宴上告辞的时候,赫连烁邪肆的打量在她身上的那一抹视线中的冰冷锐茫,以及尉迟明翊眼底掩也掩不住的恶心和复杂。
她不知道在喜堂上,还有多少人像他俩一样,看到了角落里发生的一切,单只是这样一想,已经令她胃里一阵揪紧。
赫连煊却只定定的攫住她,冷清寒眸里,一派如水自然。
“你也喜欢它的,不是吗?”
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沉沉嗓音,甚至没有刻意的装出暧昧的语调,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般。
夏侯缪萦只觉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刹那,全都涌上脸庞,几乎将她薄薄的面皮烧一个对穿。
“赫连煊,我没有你那么无耻,以及变态……”
指尖却因着脑海里一闪即逝的画面,蹿过一阵触电般的颤栗,夏侯缪萦羞于承认。
“身体的反应,是最骗不得人的……夏侯缪萦,你也想要本王……”
蓦然迫近的身躯,传来阵阵灼热的气息,却停在她近在咫尺的距离,赫连煊微微低眸,睥睨着被他高大身影笼罩住的女子,一双濯清瞳仁,完全的印着她,像是能够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去一般,如此的笃定,如此的唯一。
这一刹,他的眼底,只有她。
夏侯缪萦像是被定了住。鼻端充溢的惟有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阵阵熟悉的龙涎香,清冽而缠绵,残酷而蛊惑,他靠的她如此之近,触手可及,他的双眼,沉黑若无边的黑夜,她却清晰的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像,一个脉搏加快,瞳孔放大的她……他说得对,身体的反应,是最骗不得人的。
但那又能怎样?从头到尾,沦陷都不过她一个人罢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赫连煊,当着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证明我会像一个dàng_fù一样,在你的挑逗下,曲意承欢吗?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颊边攒开浅浅梨涡,夏侯缪萦是真的觉得一切如此的可笑,她如此的可笑。
赫连煊望着她。
“夏侯缪萦,你明知道,本王不是这样想的……”
暗沉嗓音,如同寒冰底下的一汪水,缓缓流淌在空气里,性感而凉薄。
他说的多么的轻巧,不是吗?
“赫连煊,你怎么想的,我一点也不打算知道……”
抬眸,迎向面前的男人,夏侯缪萦浅笑盈盈,嫣红唇瓣,似血娇艳。
“如果王爷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请回吧,妾身还要休息,天色也不早了,王爷若是想要找人侍寝,想必府里的几位侧妃妹妹,一定十分的乐意效劳,恕妾身不送……”
夏侯缪萦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明明是为着惹怒面前这个男人的字眼,到头来,却字字刺痛的是她自己。痛才好,痛才会让人清醒,不是吗?
转过身去,夏侯缪萦连一刻都无法面对眼前的男人。
赫连煊望着她的背影,单薄纤细,却灌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像是走开了,便再也回不到原地。
“夏侯缪萦,你难道不明白,本王想要的是你!”
低吼出声,拽在女子腕上的大掌,极尽全力的一扯,轻软的身子,直撞向他的胸膛,盈满整个怀抱的属于她独有的气息。
赫连煊紧紧的箍着她,如同恨不能将她嵌入他的体内,融进骨血当中,便叫她再也逃不掉。
紧贴的胸膛,彼此交缠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撞击在体内,这一刻,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这一切的震荡,却远没有,从男人口中低吼而出的这句话,在夏侯缪萦耳畔响彻的惊雷,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