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不容易营造的严肃气氛因为清华郡主的一句话就被化解干净,崔姑姑眸中迸‘射’出寒光,不紧不慢地来到了清华郡主面前,冷声道:“休得放肆!就算是最末流的采‘女’,你一旦入了宫参选,她们就是你的主子!哪里还有议论主子的?”
清华郡主不屑道:“我呸,本郡主是正二品钦封郡主,那八品采‘女’竟也配做本郡主的主子?”
她话音刚刚落下,崔姑姑便毫不客气地朝着清华脸上就呼了一巴掌。-..-
这巴掌打得极重,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内堂,鲜红的五指血印在清华郡主嫩白的脸颊上格外骇人。
所有人都吓得捂了嘴,包括冷月。清华郡主可是皇后的外甥‘女’,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一巴掌抡过去,岂不是再弗皇后的颜面?
清华顿时觉得左脸颊火辣辣的疼,她又怒又惊,只觉得颜面扫地,指着崔嬷嬷大骂道:“你个狗奴才!竟敢打本郡主!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皇后姑姑!”
崔姑姑冷笑一声,丝毫不在乎清华的威胁,看向清华的眼神,仿佛是看跳梁小丑一般。
“清华郡主,您要告就去告吧。老奴不妨将话撂在这了,您去告了,皇后娘娘不但不会责罚老奴,相反的,她还会夸赞老奴秉公执法。至于您,在场的任何一位秀‘女’不管身份如何,胆敢擅自离开左‘春’坊,一律打回原籍!”
清华郡主只觉得腹中之火犹如滔天之势,将其的理智燃烧殆尽,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崔姑姑,转身就往往外跑去。
一旁的李嬷嬷想要拦住,却已经来不及。
崔姑姑摇头笑着走回了上首坐下,对着下面已是目瞪口呆的秀‘女’挥了挥手,“你们先练着方才教你的行礼姿势。”说完便端着茶盏,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吃着茶。
看这崔姑姑如此有把握的姿态,这次怕是清华要吃大亏。冷月一边暗暗思忖着,一边应付‘性’地跟一个县丞之‘女’互相行礼。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皇后身边的邓比怀,邓公公就带着人来了。
崔姑姑和李嬷嬷笑着迎了上去,邓公公轻轻咳嗽了一声,待所有秀‘女’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后,尖声道:“皇后懿旨。”
众人便纷纷下跪,俯首贴地。
“安国公府林氏,顶撞教习姑姑,擅离左‘春’坊,实为不敬宫规,特此夺起秀‘女’资格,即日出宫。”
随着邓公公的话音落下,底下就响起了细细碎碎的‘私’语声。
低垂着脑袋的崔姑姑嘴角‘露’出了讥讽的笑容,真以为进了宫她还是那个人人捧着呵护着的郡主?真是不自量力,蠢碌之物。
邓公公离开后,内堂一片安静,不说是小‘门’小户家的秀‘女’们,便连原先一直嘻嘻哈哈的闺秀们,此刻也是大气不出。
清华郡主被夺取选妃资格的懿旨,让她们真正意识到了,崔姑姑的话不是闹着玩的,违背了宫规便是高贵如清华郡主也要受罚。
崔姑姑满意地扫了一眼安静下来的秀‘女’们,很显然她杀‘鸡’儆猴的戏码起了效果。
接下来的授课一片风平‘浪’静,所有人极为规矩地学习着宫中礼节,如站立、走路、请安、吃饭等姿势。
下了学,冷月和许烟雨一同前往左‘春’坊的饭堂用膳,用膳完毕,路过后院时,却发现苏梅坐在圆凳上,弯着腰在一个大圆木盆里浣衣,她的一旁堆满了各‘色’的绣衣。
初‘春’的水,寒意冷如骨髓,只洗了一会儿,苏梅的纤纤十指已经肿如萝卜。
这样一幕引得用膳归来的秀‘女’纷纷围拢了过来,却没人肯上前去帮一把,只围在她四周看着热闹,不时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苏梅虽不是出身高‘门’大户,却也是小家碧‘玉’,自小就被爹娘呵护着,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不由得一边洗一边落泪。
一旁围观的秀‘女’中,就有人‘阴’阳怪气地道:“哎呦,还哭了。心肠如此恶毒地将许姑娘推入了池水中,害得她现在都没转醒,你还有脸哭?”
苏梅便抬了头,哽咽委屈道:“我没有,是,是许胧玲自己跌入水中要陷害我的。”
“苏姐姐这说的什么话?”胧月就红着眼,带着哭腔道:“我姐姐现在还没苏醒,太医说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她犯得着拿命来陷害你吗?”
胧月身边的魏念慈便不屑地啐了一口,拉了胧月,道:“这种黑心肠的人你和她多说什么?还不快走,白白自降身份。”